为尽快建设一个富强、民主的中国，孙中山先生在广州建立革命政权，发动北伐，以战促统的同时，也曾尝试与军阀合作，以和平的方式促成统一。1922-1923年间的“孙曹吴合作”就是其中的典型。

 

徐世昌旧照

 

合作背景：“法统重光”的闹剧

 

1922年4-6月间，北洋军阀的两大派系——曹锟、吴佩孚统领的直系和张作霖督军的奉系，围绕着中华民国的最高统治权，在北方大地大打出手，史称“第一次直奉战争”。最终，直系技高一筹赢得了战争，独掌政权。

 

曹锟、吴佩孚在掌控政权后，一方面为了尽快稳定人心，另一方面也为了给自己的统治披上一层合法的“外衣”，在北京上演了一场“法统重光”的闹剧。他们先是联合旧国会议员，将通过非法国会——“安福国会”当选总统的徐世昌轰下台，接着又领衔联合十省区的督军、省长通电“恭迎我黎元洪大总统依法复职”，宣布拥护1912年的《中华民国临时约法》，并借黎元洪之口，鼓吹恢复旧国会。

 

经此表面粉刷，一时间，国内各界对直系军阀及曹锟、吴佩孚的好感大增。社会各阶层代表纷纷提出，要求孙、曹、吴合作，以和促统，“孙正曹副”，共建中国。

 

国际推手：苏联的设想

 

除国内社会各阶层提出要求孙、曹、吴合作，苏联人也在1922-1923年“孙曹吴合作”中起到了国际推手的作用。自1922年8月起，出于维护苏联在外蒙古、中东路铁路的特殊利益考虑，苏联方面一直积极沟通孙、吴，促成双方合作。

 

苏联代表越飞照

 

1922 年9 月15 、18日，越飞以苏联代表的身份，分别致信孙中山先生和吴佩孚。他在两份信中指出，孙中山同吴佩孚联合并一起建立中央政府，对中国来说，这是最好的联合。只有两人一起建立的政府，才是唯一能够使中国摆脱严峻局面和建立统一而独立的中国政府。这个政府完全可以指望得到俄国的全面支持。

 

1922年9月26日，为尽快促成合作，苏联代表马林和格克尔在上海同孙中山先生进行了会谈。在会谈中，格克尔代表苏联政府向孙中山先生提到：“俄国原则上准备帮助中国的统一事业，毫无疑问，俄国认为孙逸仙是能够实现这种统一的人。正如越飞同志已经指出的，最好与吴佩孚联合并尽一切可能防止爆发新的内战”。

 

单方面的努力：孙中山先生的伟大尝试

 

为尽快促成国内的统一，孙中山先生在苏联代表的劝说下，决定做出让步，并派出秘密代表与吴佩孚接触，就双方合作共建中国之事，进行商讨。

 

自曹锟、吴佩孚恢复《中华民国临时约法》和旧国会以来，部分曾任旧国会议员的南方人士有意北上就职并鼓动“孙吴合作”。出于联合吴佩孚的考虑，孙中山对此事做出让步。一方面，他不仅申明自己将不坚持非常大总统的地位，而且同意国会议员北上，更向直系军阀说明“已密令各省党员，停止军事进行”。另一方面，他还派孙洪伊为谈判代表，北上与直系密探合作事宜。

 

密谈代表孙洪伊旧照

 

对于孙中山先生的大度让步，以曹锟、吴佩孚为代表的直系军阀并不珍惜，而是虚与委蛇。1923年6月，直系军阀首领曹锟指使其党羽采用各种手段进行“逼宫”，把总统黎元洪逼出北京，并以巨款贿赂国会议员，选举他当总统。以此事为标志，1922-1923年“孙曹吴合作”尝试失败。

 

（作者：李宗蔚）

 

参考文献：

1.郭剑林：《孙中山与吴佩孚》，《学术月刊》，1987年05期。

2.邱捷：《章太炎挽孙中山联与所谓“孙曹合作”“孙吴合作》，《中山大学学报论丛》，1988年03期。

3.邱捷：《越飞与所谓“孙吴合作”》，《近代史研究》，1998年03期。

4.李良明：《论越飞关于孙中山、吴佩孚联合统一中国的政策》，《史学月刊》，2003年10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