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嘉庚(1874-1961)是著名的爱国华侨领袖、企业家、教育家、慈善家,他一生苦心创办实业,支持国家建设、兴办教育,以其高尚品德和民族气节而享誉海内外,被毛泽东誉为“华侨旗帜、民族光辉”。
陈嘉庚
陈嘉庚与孙中山有许多人生交集。1910年,陈嘉庚加入同盟会星加坡分会,募集巨额资金支持孙中山的革命活动。1911年辛亥革命时,他担任福建保安会会长,与陈楚楠筹募钜款支持光复后的福建省政府的运作,以稳定局势。同年12月16日,孙中山途径星加坡回中国,曾与陈嘉庚会晤,请他资助革命,陈嘉庚慷慨应诺。当他听说孙中山为节省开支乘坐二等舱时,心裡过意不去,便立即拿出一万元给孙中山。12月29日,孙中山赴南京任临时大总统,陈嘉庚即汇五万元星加坡币给孙中山,以示支持。
这样一位矢志不移支持孙中山先生的爱国人士成就了他人生的辉煌,他待人处事的方式值得现代人们借鉴和学习。
诚以待人
陈嘉庚出生的时候,他的父亲在星加坡经营米店和一家小厂。1890年,16岁的陈嘉庚离别故乡福建集美独身前往南洋,跟随父亲学习经营。1898年,母亲病逝,他回家守丧三年,等再回到星加坡时,他的父亲已负债累累,面临破产的边缘。按照当地法律“父债子免还”,但以信誉为重的陈嘉庚虽然经济拮据,却宣布“立志不计久暂,力能做到者,决代还清以免遗憾也”。
面对家道中落,陈嘉庚艰苦奋斗了4年时间,终于有些盈利,他便不顾亲友反对,花了许多时间和精力找到债主,到1907年为止,连本带利还清了父亲所欠的债务。此事成为星加坡华人商业史上一大佳话。当然,当时也曾有人说他“傻”,但他说:“中国人取信于世界,决不能把脸丢在外国人面前!我们中国人一向言必信,行必果。”陈嘉庚“一诺万金”的信誉迅速传遍了东南亚。此后,人们十分相信陈嘉庚的商业道德和信誉,都愿意与他做生意。可以说,陈嘉庚之所以能在家业衰败后艰苦创业10年左右成为百万富翁,与他“一诺万金”的诚信商誉有著密不可分的关系。
毅以处事
陈嘉庚在经营实业时表现出超人的胆识和毅力。在面对破产困境时,他不忧不惧,勤劳耐心地面对挑战。创业之初,他先用木材和茅草盖起规模不大的凤梨罐头厂苦心经营,逐渐走上正轨后,又以其独到的眼光建立凤梨种植园、橡胶园,开办生产饼乾、冰糖、肥皂、橡胶製品等各种工厂,从事海上航运。他积极勇进,积累了雄厚的资本,终成华侨中著名的实业家。
陈嘉庚在兴办教育方面也克勤克俭,以不屈的意志长时间倾资办学。1893年,19岁的陈嘉庚首次从星加坡回国,目睹儿童因失学而结队成群,裸体游戏,认为近则败坏风俗,远则贻误民族前途。自此,他默默许诺如力之能及,当以竭力兴学,以尽国民天职。此后,他在家乡创办集美小学、水产航运学校、师范学校、商业学校、农林学校;他的集美学村裡有幼稚园、小学、中学,师范类学校又细分为幼师、乡师、简师、普师等;他还建立了福建第一所大学——厦门大学。除了建校,他还殚精竭虑,费尽心血聘请良师,勉励学生,把握教育每一环节,以其不凡的毅力为学子们树立了精神榜样。
忧患意识
陈嘉庚被人们敬仰,很大程度上因为他爱国爱乡的情怀,他遵循中国传统儒学精华“天下兴亡,匹夫有责”的理念,对宋朝范仲淹推崇备至,对其传世名言“先天下之忧而忧,后天下之乐而乐”毕生躬行。
孙中山与陈嘉庚
他忧国——忧国家之前途命运。陈嘉庚自小就有远大抱负,当他目睹近代中国落后,挨打,没有国际地位,中华民族存亡绝续迫于眉睫时,惊呼“吾人若复袖手旁观”,后患不堪设想,要尽国民之天职。清末之时,他因旧中国门户洞开、列强环伺而痛心疾首,因“惟内观国家过渡时代之艰危,外鑑列强文明事业之焕发”而寝食难安。抗战时期,他于1940年回国慰劳考察重庆时,不胜感慨地说:“中国的救星不知在哪裡?即使出世了,或者正在学校读书,恐怕还要三几十年后才能出来担当国家大事,国家前途深可忧虑!”对苦难中的中国,他表现出难以抑制的忧心。
他忧民——忧民智不开,群德不进。陈嘉庚对旧传统中等级陋规恶习及“风水迷信”、“迎神赛会”等斥为愚昧。他认为中国国民受教育的程度太低,中西方国民素质大反差令他深虑人民遭天演淘汰。
生于国难、长于国难的陈嘉庚身在海外,满怀著忧患之心回望祖国、报效祖国。他坚定地支持孙中山,汇款接济辛亥革命;他创办集美学村、厦大及捐助南洋华侨的教育事业;他组织福建救乡会、济南惨案筹赈会;他在抗日战争期间主持南侨总会;抗日时期,他回国慰劳考察、宣传抗战;他在日寇南侵时组织华侨抗敌。他频繁地参与,无悔地付出,后世的人们能从他的足迹中体会他拳拳的爱国之心。
1990年3月11日,国际小行星中心和小行星命名委员会把一颗编号为2963的小行星命名为“陈嘉庚星”,象徵著中华民族优秀子孙陈嘉庚先生,是一颗永不坠落、永放光芒的星星,照耀著大地。陈嘉庚的事蹟将永传世界,精神历久弥新。
(作者:佘凤英)
参考文献:
陈耀中:《试论陈嘉庚的“诚毅”精神及其现实意义》《鹭江职业大学学报》2003年第11卷第1期
林德时:《陈嘉庚的忧患意识及其启示》《集美大学学报》2001年第4卷第2期